MochaDango

【樱卡莲】并肩

-收录在文本Pass By里的一篇

-我永远喜欢八重樱和卡莲卡斯兰娜.jpg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“哎,樱…”卡莲说。“你一直都在这里吗?从小就呆在这?”

 

正在把丝巾按进热水的人听到声音,犹豫了一下,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滞。但只是一秒,很快她就又捞起丝巾,轻车熟路地把柔软的织物叠成大小合适的小方块,再端着盆子凑到卡莲床边。“是。”她回应道,顺手把丝巾搭在卡莲额头上。自从卡莲稍微有点精神之后,她就一直吵吵闹闹地重复自己不需要别人帮忙擦身体这件事,而樱自然也就由她去了。虽然卡莲走路还走不大顺利,可总归是在樱的照料下有所好转,已经从一开始醒那么几个小时就不省人事的情况转到现在这样子——她甚至还有余力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,樱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。她不能放着对方不管,就像从路边捡了一只走丢的小白猫一样,捡回来不照顾是完全不人道的。

 

而且到现在为止,卡莲也都挺乖的,没有到处乱闹惹出什么麻烦…虽说就算惹出来了她也会帮着解决就是了。樱认真地、用了几分钟思考这件事,最终觉得无所谓。只要卡莲不伤到自己,那什么都是可以的。

 

 

不过卡莲从来不是个能耐得住自己性子的家伙。只要能走,她就绝不肯在一个地方呆着,再加上近几天一直闷在房间里有些难受,她便趁着樱出去买东西的功夫偷偷溜出房间外透透气。虽说天气稍有些冷,但东方还是比欧洲温暖许多,吹起来的风也软绵绵的,舒服的紧。她小心翼翼、尽量不触动伤势地踩在地板上,好在木板不像大理石那么滑,她便能还算安全地走动——话说回来,那个奇怪的东西是什么?她瞥向桌面,忍着疼痛放慢速度,几乎是磋着挪步才走到跟前,最终沉不住气在桌子前一屁股坐下。樱走之前似乎有说…她说她做了一半午饭,回来就可以吃了,对吧?卡莲转转眼睛,不想还好,一旦想到要吃饭,饥饿感便像瀑布一样冲垮了大半理智,叫她不受掌控地捏起这个被海苔包裹的米团子塞进嘴里。

 

——这,这就是极东地带的食物吗!?

 

她虽说吃了几天樱做的饭,但那都是稀粥,总归让人没什么新奇感…以前在卡斯兰娜家的时候经常听说东方的食物很美味,来这里反而一直没什么深切感受。她手里的的分明是白花花的大米,就是樱用来做大米粥的东西,一点也不稀奇吗!看起来也完全不像是会好吃的样子。她皱皱眉头,犹豫了一会,最后还是大口咀嚼起来。

 

啊。卡莲长叹一口气。这才叫生活。刚才谁说这个不会好吃的?相比家乡那边难以下咽的恐怖料理料理,樱做的东西简直太美味了——对了,樱之前告诉说这个好像是叫饭团来着?

 

卡莲认真地回想了一会,最终不明所以地定下一个完全不符合原题的结论:樱,她可能是个料理天才。

 

 

如果樱一开始还有养两天就扔回去的想法,现在她能肯定自己完全没有了。她以前出去巡逻,总是要起个大早,拿着沉重的要命的刀在山上跑很多很多圈,然后再踏着曦光回到神社,像是一台僵硬的木枷;老实说,她现在生活也差不多是这样,只是多了和卡莲交流的一小段时间。但这就是关键。卡莲这么好,这么温柔,让她想去相信她所说的故事和一切,认为她就是正确。卡莲看着她,对她说:“辛苦啦,樱。”于是她觉得生命中没有任何苦难,甚至还能巡逻很多很多圈,她都不会觉得累。

 

再说…她真的觉得卡莲就像一只小白猫,会趁着她出去的时候偷吃饭团的那种。她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呢。她只是觉得卡莲…很可爱。

 

 

可坏事总会发生的。卡莲本以为这个极东的村子很安稳,却没想到这里也有崩坏兽,因此在挺身冒险的时候不小心(她发誓没有强自己所难,只是稍微有点疏忽才被轻轻刮了一下)地扯坏了伤口。

 

日子在逐渐转凉了,即使在屋子里还觉得有些凉意,更别说还要脱掉衣服更换纱布。她跪坐着,背过身,有意无意地躲开和可能樱眼神交汇的方向。她谨慎地拿碘伏清理了下伤口,虽然没有明说,但动作里很明显传达出她已经用了最轻柔的力量来更换纱布。可尽管如此卡莲还是觉得痛,不是撕心裂肺的,反倒就是有一小点,连续不断,搞得她不知不觉的时候额头已经布满了汗。

 

她听到樱问:“卡莲,原来你这么厉害的吗?”

 

樱的声音比往常压抑许多,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战斗中缓过来似的,隐隐约约透露出些许悲伤。卡莲身上像包粽子一样被一层一层裹好了纱布,让她意外的是,樱的手法熟练的要命,估计比战地医生还要好那么点…难道她一直在这里面对这些崩坏兽?独自一人?卡莲不敢想下去。她也稍微拉远了些距离,稍微侧过头,从余光里瞄见樱无精打采的样子。樱垂着眼,嘴也抿成一条又细又锐利的线。

 

卡莲也不知该如何回应,自暴自弃地随手抓过一件衬衣套上,然后转过身与樱四目相接。她试图挤出一些笑意,但很明显樱需要的不是这个,因为她脸上还是闷闷地,像是自责。卡莲摇摇头,轻叹一口气,咳嗽几声,重新振作起来,用或许只有小时候才能自信地大喊出来的口吻对她说:

 

“毕竟我可是最强的修女嘛!”

 

樱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,随后才用手捂着嘴笑出来。那声音仿佛夏日林间的鸟儿歌唱,婉转动听。

 

 

人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成长,人总是如此。可他们的时间太短暂了,在尚未弄清楚一切时就需要匆匆下定结论,选择自己的道路。岁月又是很长的,一日,一月,一年,甚至半分半秒都能长的像是无限。那些或许无关紧要,对樱而言,因为她已经与永不消逝的恶魔融为一体,再无对寿命长短的担忧。

 

我可是最强巫女呀。

 

她站在楼顶。这些钢筋水泥建起来的东西可不像她呆惯了的神社,轻而易举就能跳上去,反而像是小山一样,往下看的话还真叫人有些害怕。不过她不是来遛弯也不是来观光,所以也没必要往下看街景…当然,被崩坏摧毁的城市差不多就是一片废墟,看了也没什么用。她挽起樱吹雪,空中随之旋转起粉红色的晶体碎屑,而她眼角紧绷的肌肉也随着战斗结束而舒展开来。崩坏兽噼啪裂开的模样就仿佛烟花一般绚烂且赏心悦目。她收刀入鞘。不带任何杀意地松懈手指实在是在战斗后最大的宽慰,心中不由得漫上一点小小地自豪和骄傲。

 

她在内心对自己说:我不会重蹈覆辙。

 

轮回中的世界都沉重地仿佛一担噩梦,崩坏的意志则是黏腻的泥潭,每次张口都卑劣无耻地从记忆中偷走卡莲的身影,再抛出一团团污泥,试图勾勒她万分之一的美貌和强大。但无论它怎么努力都不过是徒劳——因为卡莲,卡莲那么可爱,那么自信,那么完美,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模仿。樱的手指摩挲着刀柄,像是握住卡莲的手。她细长的手指捡起白金色的双枪,再紧紧攥在手中。眼睑低垂,雪白的睫毛像是小狐狸刚出生时的绒毛似的,轻轻地、慢慢地,一蹦一跳地扫过糖心的蓝眼睛。那其中是温柔,是笑容,是只对樱充盈的信任和爱。樱望向在空中绽开一片玫瑰红的夕阳,闭上眼。

 

“当然,”她笑着回应,狐狸耳朵像是被流动的火焰烧化了一般轻轻垂下,轻轻触碰着浮风。“我也是最强的巫女哦,卡莲!”

 

这样,我就可以和你站在一起了。她微笑着,脸上洋溢着无限的幸福。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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